◎马志海 南方卫视主持人
新华社报道,截至去年末,我国机动车驾驶人已突破3亿人,而大大小小的驾校是驾驶人通过驾考取得驾照的主要渠道。不过,一面是驾校收费近年持续上涨,部分城市2015年的学车价格突破1万元;另一面则是一些地方屡屡上演“驾考腐败”,考官违规收受的“驾考红包”甚至达到千万元之巨。
先抛开驾考腐败不说。考驾照难,早就是民愤极大的旧事。以广州为例,目前全市待考人数已达到49万。尽管考生积压有新交规从严,考试通过率过低的原因,但是由于交警部门只认准驾校培训这唯一的渠道,就使得驾校在教与学的关系中处于绝对强势的地位。学费收得高还是小事,关键是驾校随便找个理由都能让考生等上半年考不成试。
有报道称,针对“考驾照时,遇到过哪些问题”的调查,有近九成被调查者表示考试时要送红包、香烟。其中有八成人认为“这是潜规则,不给不踏实”。去年,曾有广州一名律师眼见三年考试期限将至而拿证无望, 一纸诉状将驾校告上法庭。律师称驾校怠于约考,疏于培训,要求赔偿驾考培训费近七千元。
这位律师显然是不谙世事,当初没有按“潜规则”行事,现在控告驾校也并没有触及问题的根本。出现这些问题,根本原因还是驾考市场没有放开,驾校在权力部门的授权下垄断了培训和约考。广东省政府参事王则楚认为:“怠于约考”,一是驾校借“怠”寻租,多交费用才“不怠”;二是由于各种考场场地的限制,驾考的机会本来就紧张,驾校的“怠”,有时候也是多次争取而无果所致。可见,“怠于约考”源于垄断。所以学员起诉,应该提出开放驾考市场的诉求。
说回驾考腐败。新华社的报道说,一些地方考官违规收受的“驾考红包”达到千万元之巨。以近日宣判的广东湛江驾考腐败“窝案”为例,湛江市车管所的39名驾考考官收受驾考考试人员红包,被查后合计上缴2100多万元。他们每科考试都有公开的“红包行情”:桩考100元、路考300元等,个别考官上缴的红包达百万元之巨。值得注意的是,考官收红包是以驾校为“中介”的,先由驾校明里暗里示意考生给好处费,再由教练把好处费送到考官手里。这种权力变现的暗箱操作,只是湛江一地的孤例吗?
驾考腐败的土壤,就是日益提高的考证需求和驾考垄断之间的矛盾。公安部已经明确取消了驾考的“非驾校不得约考”的规定,但实际情况又怎样? 在广州,2013年交委搞了个《广州市机动车驾驶培训经营性教练场管理指导意见(试行)》征求意见稿,其中规定,严禁非签约驾培机构的学员入场训练;交警方面虽然开通了网上自主约考的通道,但在实际操作中,没有经过驾校培训的学员根本就报不上名。你看,这权力的“二人转”唱的!